我一直很好奇,丧尸为什么被称为丧尸,在我眼里,他们只是患了重病的人而已,直到医院被丧尸攻占,我的左腿也被丧尸咬伤为止,我的看法才发生了些许的改变。
那一天,毒素进入了我的身体,尽管我自己已经做了外科处理,但疼痛依旧在刺激着我的神经,也好,这才能证明我还活着。
可我真的还活着吗?我把自己关在五楼,病房里的丧尸已经不会再攻击我了,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,狰狞的触手从他们体内伸出来,五官扭曲,像是一群怪兽,我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思想,但我从他们脸上看不到智慧的光芒。
已经是第三天了,救援还是没有到达,偶尔抬头看向窗外,我必须吃东西才行,尽管已经打了葡萄糖水进去,但我,我体内的那个东西已经开始吸取我的营养了,病毒摧毁了我的肠胃,现在的我,已经感知不到疼痛与饥饿了。
葡萄糖消耗得很快,得去补充才行,我一定要保持思考的能力,否则,沦落成那种样子,不如叫我死了算了,我还有家人,还有朋友,希望他们能够逃离丧尸的追捕。
"我……我是……人民医院的医生,"语言可以帮助我保持清醒,这很好,病毒的反复发作倒是锻炼了我的精神力,我已经不需要睡眠了。
第五日,物资已经见底了,我必须离开医院,去外面,从镜子里看着自己,双目红肿,那根触手刺破了我的后背,怪异地伸出来。
动一动手指,我必须确定我还有活动的能力,我要离开了,晚上离开会相对安全一些,"为什么要晚上离开,快给我营养,现在就出去,吃那些会动的生物!"那个思想已经出现了,"听我的。"我低声说,"可是我饿了!"
"你TM现在听我的!"我把手伸向那根触手的根部,紧紧攥住,一点一点往出拔!
"不要!"我的左手伸向我的脖子。
"反正,我不怕死!"我挣扎着,用力拔出它的根部,随着血液的喷出,一些紫色的东西也喷了出来,是血栓,难怪前几天我会觉得有些晕眩。
"没有我,你也要死!"触手在地面上挣扎了几下,不动了,从它的体内我取出了它的核,"不,我会活下去,"我把核塞进了伤口,片刻后,一根新的触手长出来了,"而且,是跟它一起。"
核会长出新的触手,我前几天就实验过了。
"一条尾巴?"我咧嘴露出一个微笑,腮帮子已经变成了一堆烂肉,现在我能把最咧开到180度,如果再染上一堆绿发,我大概跟那些影视作品里的小丑,也没什么两样,真难看啊,比我想象得要难看多了。
好处吗?我的近视好了不少。
我不会吃人的,如果我开始进食同类,那还有什么人愿意救这些病人呢?我要做实验,我一定要救这些人,这是我作为医生的夙愿。
到处都是实验材料,福尔马林溶液里泡着一整套尸体,连病毒都不愿去复活他们,也许福尔马林或是酒精有杀毒的作用。
那个家伙的伤口中已经涌出了蛆虫,呵,刚刚好,我把一整瓶300ML的福尔马林溶液从他的嘴里灌进去,触手警惕地伸出来,一菜刀过去,触手在地上蹦跳着活像一条离开水的咸鱼。
那家伙顺势倒在地上,尸群察觉到了一个个体的死亡,它们扑上那个家伙的身体,撕咬着把他身上的肉一点点扯下来。
福尔马林不行吗?那试试酒精,这一次触手没有伸出,高浓度的酒精直接杀死了病毒与触手,还有这个倒霉的家伙,"啧!"我有些挫败感。
"你给我活过来啊!"我怒吼着,把硝酸甘油推入面前小女孩的血管里,触手剧烈颤动,要成功了吗?又一次,没有用!触手甚至还长大了一点。
第九天,我进入了一个药店,年轻貌美的服务员呆立着,她的瞳孔已经变白,尸臭从她的身体上散发出来,美丽的腰肢上是裸露体外的大肠,触手被挂在天花板上,但她似乎还活着,我轻轻碰她一下,尸体像后倒去,早已僵硬了。
"唉。"似乎有人叹了口气,是我吗?
"又一次。"我开口了。
"我只是想要个活人,陪我说说话,不至于让我死于寂寞。"
"那可不一定,我死了不是正好便宜你吗?触。"我知道是什么东西了,这家伙又苏醒了吗?
"你死了?呵,得了吧,我一定会死在你前面,因为在你死之前,你肯定会把我**。"触的声音从身后传出,它进化出了声带与嘴,以及大脑。
"你们这种进化速度,可远超这星球上的所有生命。"
"现在这样并不是我们的本意。"触开口了,"我的星球被毁,我们想找到一个新地方建立家园,本来就是我一个来到了这里,可惜,有人复制了我的基因,制造出来,这种怪物!"
"病毒是人造的?"
"哪里都少不了战争,不管是这里,还是我们的星球,骄傲的文明居然沦落到寄生在别人身上。"触的声音充满了遗憾。
"有办法治好那些人吗?"
"很少有人有那么强的定力,他们的思想,恐怕早已失去了,我其实也很想堵塞你的口腔,从你的肺那里扎根,可你就是个疯子。"触的话语里充满了遗憾。
"不,我不是疯子,我只是个人类,一个医生,仅此而已,我想治好他们,与他们谈话,然后看着他们治愈疾病带着笑容离开。"我说话时脸上带着笑,腮帮子已经被我用纱布包上了。
"呵,"触发出了冷笑。
第十四天,我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行走,无数丧尸躲在阴影下,如同一群睡着的狮子,"从来没见过像你们这么快的进化。"解剖了一个丧尸,他的大脑已经完全坏死,腹部化为病毒的卵巢,触手生长在早已不会分泌胃酸的胃里,肺部缩成一团,上下腔静脉被血栓堵死,他的身体很硬,就像是死了一样,僵硬,没有弧度。
"他早就死了,只是它还活着,就像毛虫之如寄生蜂,它把他当做了母巢。"触的声音冷漠,他进化出了视觉系统,像是昆虫那种眼睛,他并不把那种咸鱼一样的东西当做同类,即使他们出自同源。
第33天,找到了一个人类聚落,很难想象,居然还有正常人,这一次我只是在远处的树荫里,看着那些人进进出出,勤劳,勇敢的人们在那里生活得不赖。
第36天,一个女人被丢了出来,是被咬到了吗?我看着她走向错误的方向,被尸群撕成碎片。
接下来的几天更多的人被丢脸出来,是里面有人在争夺权力吗?争权夺势,令人恶心,子弹射在了那些人身上,会吸引尸群的,巨大的声响,我走上附近的高楼,不远的对面,那些人正在尸群的冲击下,痛苦挣扎,是我的心性变了吗?看到他们流血,重伤,我似乎什么感觉都没有,没有悲伤也没有欲望,我只是呆呆着看着他们。
一个又一个倒下,又站起来,抛弃了思想的能力吗?难道真的甘愿自己被疼痛吞噬,在反复的疼痛中丧失思考的能力。
为什么,为什么你们不挣扎啊!
"因为你只是一个特例而已。"触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脑子里,心电感应,"我们这些氮基生命对你们碳基生命的寄生可以说是致命的,宿主随时可能死去,你,很走运。"
硝烟散去,我拾起一把枪,这把猎枪沾满了鲜血,看向它的主人,他正躺在那里,虚弱,将死的样子,满脸是血。
蹲下来,我静静地看着他,一点点挣扎,在惨叫与痛苦中,我扣下了扳机,"谢谢。"似乎有人这么说。
可惜,我一枪打在了地上,"别放弃啊。"我拖走了他,这个年轻人比想象中要轻得多。
我把他拖到了医院里,一针强心剂打下去,其余的看天命吧,这个医院里,早已满是尸体,成排的触手挂在墙上。
如果复活失败,他也会变成其中的一员,核被我丢进院长的保险柜里,资料堆积在桌子上。
第45天,经过一夜的挣扎,这个年轻人终于还是站起来了,触手从他的腰间钻了出来,没有刺破大脑,脑脊液也没有外流。
成功了吗?
"我还活着?"年轻人开口了。
"别照镜子!"
玻璃碎裂声,年轻人痛苦地滚在地上。
"对于我们这种生命来说,寄生的过程十分痛苦,忍住,小子。"触摸了摸这个孩子的头,转身解下上衣,我身后这个家伙已经长出了人的轮廓,三角脑袋的哲学家?倒也真够讽刺的。
"他恐怕,要比你年长多了。"
"呵呵。"这家伙,连冷笑都学会了。
"承认吧!你希望他活过来。"这家伙,一句话就点了我的致命伤。
"呵呵。"这回,轮到我沉默了。
那个小子挣扎了三天,第四天,他安静下来了,眼里闪动着灵性的闪光。
他活下来,这很好,在这个世界,也许只有共生,才是最好的选择,医院里有一片实验田,本来用来实验的地方,倒是成为了我们的生命田。
那个小子看着我耕田,"为什么?"他问道,"你应该已经吃不出味道了。"
"因为我不会吃人,别把我看成外面游荡的那些东西,自甘堕落的废物!"我吐了口痰,一把把土翻开。
我迟早,要找到治愈疾病的方法。
那个小子死在了那些幸存者的枪口下,两个脑袋的怪物,他们,早就不把他当人了。
我把他埋在了花园的土里,与我的患者住在一起,在末世,不单单有肉体上的伤害,还有心上的,这个,我无法治愈。
尸群迟早会离开这座城市,迁徙,触那家伙说,它们会进行迁徙,季度性的,这里也许会有一些,留下来陪我。
末世里,我是医生,也许在未来某一天,我会发明那种药剂,然后,治愈他们。
即使,我会死在那些疯子的枪口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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